“傻”和“差”的背后
春节期间,国人的出国游一片飘红。有消息说,春节期间出境游继续高速增长:2月18日至24日出境游人数(不含港澳地区)达到518.2万人次,同比增长约10%。可惜,这个飘红则被国人去日本购物的新闻淹没了。由于购物中包括疑似“中国制造”的商品,而备受诟病。其实,这不过就是“傻”(大连人说“彪”)一点。这个“傻”(花大价钱出国买国货)只是暴发了同胞的一次渲泻,说的络一点就是任性。而任性则是因为有钱。还有一件不能不提的是:据说,泰国白庙再建不许中国人用的厕所(当然这与“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”不能同日而语),原因是中国人用了卫生间(就太脏了),别人就不能用了。还是因为中国人有钱(且有钱就不能被拒绝)。所以同胞中就有了,诸如大闹自己乘坐的航空器而理直气壮;据说发达国家的旅游景点会有简体中文的,提醒大陆游客自爱的标示。
有钱就任性,这是全中国人都知道的呀。这岂不是钱的错?美国人有钱,欧州人、日本人也都是有钱人,他们怎么就不知道任性呢?“差”哪儿?差的是钱还是人?
静下来想一想,无论是“傻”和“差”,都是一个我们要去哪儿的问题。
先说“傻”。
本来出去买东西大多是聪明人干的事,怎么买个马桶盖就变傻了呢?好像是出国买国货闹的。实事求是的讲,在国外买国货,一是,国内产品出口和内销质量是有差别的(执行标准不同,且出口检验会更严。而国内的同类产品,除本身质量问题外,还经常会受山寨货冲击);二是,在国外买同类产品,中国造比当地产还是便宜。
必竟我们都是经历过,国产大品牌牛奶里有三聚氰胺的。也曾有过食品中添加“苏丹红”作为色素的。何况我们的身边“山寨”货,似乎到了可以颠覆原创的地步,甚至你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监管,或者是谁在监管。你看互联上违规违法的东西,也会卖的不亦乐乎。你到“315”晚会上看看,那么多大佬们,用许多高明的手段对付老百姓,纵使再聪明的百姓,也会被忽悠傻了。由于老百姓举证难,不傻也只能装傻。由此,出国买东西只是傻的一种悲壮或无耐。
专家们总在提示人们提高防范意识,要知道,那些制造违劣产品的人,他们相当一部分是利用高科技的啊。防不胜防。商家会受利益驱动,敢冒天下之大不韪。马克思经济学也认为,当利润率超过300%时,人就可能铤而走险。当然,这种冒险也有时会让冒险者自己变傻。刚刚播出的315晚会上,一些大的商家就在助纣为虐,让普通百姓上套,成为他们利润率的猎物。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在让别人傻的同时,自己也傻了。不是有企业当时就道谦了吗。
想起许多年前去南方的大都市,一个奇怪的现象一直不忘:几乎所有的住宅楼,从上到下都被铁栏杆封闭(一楼二楼或者有防范的可能,10楼或更高为什么还要封窗),都市的人们为什么都要生活在铁窗里?要知道,强盗和骗子更是在与时俱进啊。在有武警看守的监狱都有越狱的,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,仅靠栏杆就能阻挡他们催城拔寨?现在是一个技术开锁的年代,且互联上(包括电影、电视剧里),可学到所有的开锁技术。强盗不会那么傻,去爬10层楼的窗。那么,铁窗里的人们怎么就傻了呢?
去年因病住进医院,同病房有一位来自附近农村的菜农,他说:你们城里的人抗月(药字的当地发音),怎么月也月不死。他是说菜农种菜为了提前上市,或者提高蔬菜的表象等,现在的技术(包括用药),几乎是你想什么时候要,要什么样的,都有办法做到。一般来说,菜农是不吃自己种的上市的菜的。他告良诫我们:少吃太漂亮的菜。而现实却是,我们太钟情漂亮的果蔬了!情愿被月,傻不?
说了这许多,仍是一个向哪里去的问题。搞市场经济,任何的获得,总是要代价的,这个代价应包括所有的成本。傻也会是一个社会成本之一。对所有人来说,钱无论如何只是实现目的的手段。只是在现阶段,我们几乎把钱当成了目的。为了钱人们可以不择手段。如此,这个成本就过于高昂,以至最终谁都无法承受。
当然,傻,还会有其它方面,因离题太远,可放一放。
再说“差”。
如果说傻是一种被动,而差则大多表现为主动的。差的原因之一就是任性,甚至是一种无节制的任性。任性本身,本就是一个不知道要去哪里的问题。我们一直自谕是一个礼仪之邦,文明之邦,是有5000年文明的国度。现实却并不争气:中国式过马路,公共场所大声喧哗,随手丢弃垃圾,随便涂鸦,甚至满街帖告示,就是不识字,等等。许多的差可以信手拈来,几乎不用举例,人们也会从身边发现。我的小外孙刚上小学,放署假家长带去香港玩了几天,回来后乘扶梯时就会提醒大人:靠右站。她知道,留出左侧通道让有急事的人快速通过。我们看看自己的世界,有多少关注这一点的人,前几年还有提示,现在的公共场所已看不到这样的提示了(至少大连是)。不知是国人进步了,不用提示了,还是提示也没用?大连的一段路因道路改造,该路段要求按单双日分单双号车通行。一哥们挺聪明,把车牌摘下,你分不出他单双号,就该每天都可通行了吧(交警也不客气,因不按规定挂牌罚200元、扣6分)。那哥们,大概傻了吧。
规则是文明的文明,没有规则,文明就是一句空话。第一次去美国,回来后同事问有什么感受,我说:在美国,我不会走路。在国内你可以走人行道,也可以在马路上走,当然也可以无视红绿灯的存在。有一天在洛杉矶的街上,我们在闲逛。街上行人稀少,远远望去,一条不宽的马路边,只有一个大概6、7岁的小男孩,准备横过马路,但当时的情况是,他要过道的方向是红灯。当时路上没车。小男孩并没有过马路。好动是男孩的性格,他静不下来,一个人一只手把着路边的灯杆,不停地转圈。一直到绿灯亮了,男孩才一个人过了马路。我当时就震惊了。比较一下:在美国男孩看来,规则就是规则,无条件遵守就是了。而在国人看来(比如我自己),规则是规则,我们有灵活的战略战术,如果路上没车,你等什么(你傻啊),甚至在有车的时候,我们凑足了人数,红灯时也可以将正常通行的车逼停,哪怕有警察在。在规则面前,除了管理要做得到,更重要的在人的心里。心里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。
我们也有规则,差哪呢?我们经常会变通规则。美国人则认可规则。当我们面对警示牌时,我们首先会观察,有没有管理人员(包括警察)。说白了,管理者在,规则才有意义(在中国与警察也敢一搏的也大有人在)。因为,这许多年来,人们已经习惯找人摆平所有事了。特别是人有了钱以后,神都会推磨了,规则的执行就更复杂了。规则只有有人严格去执行时才会有意义。所以,这真的是一个向哪里去的问题。
去欧洲时,我曾问过当地人:你们去景点都买了票,却没看到有人收票的,那还买票干什么?他回答说:有随机查票的,为一张票而有一个个人的不良记录,那不值得。这有一个管理的问题。且个人信誉就是如此培养出来的。而我们却是一定要查票的,但逃票的被查到,补票就是了,没听说有不良记录的事(现在有人主张在中国也建立“黑名单”制度)。媒体说,有外国人在外国遵章守纪,而到了中国一段时间后(习惯的改变需要时间)就会入乡随俗。人是要管的,外国人也是人,没人去管,他也会上房揭瓦。显然,违规的成本低是我们无法绕过的一个现实。违规本身就体现了任性。如果任性没有节制,那就是无法无天了。所以,差,有个人原因,有生存环境(包括风俗习惯等)的原因,也有社会管理者的原因。
至于买的东西疑是“中国制造”,这其实早已有之,且一直这么任性。出口转内销只是人们听腻了,早就见怪不怪了。出国买中国货能就说不爱国?这不见得,至少可以刺激出口不是?也或者是“曲线救国”。花大价钱出国买国货,如果是发生在几十年前,我们可以说是支援世界革命了。这已不是傻或是差能说清的,有点傻叉(有关傻叉,见后记)。
如果,中国制造本身,没有同一个产品,会分成出口与内销的质量差别(前题是执行统一标准)。事实上我们是能够做的好的。就事论事,我们还会傻吗?
如果,我们能将让祖先的礼仪文明继承下来,并训练现代地球村的文明举止,让我们的行为也有国际范是可能的。因为,同是中国人的香港人,就能做到乘扶梯靠右站。你去欧洲、美国等发达国家都会有如此发现。学习外国的如此文明不是崇洋媚外。仅这一点,不差是应该可以做到的。
如果,我们知道发展中,并不意味着钱就是我们的根本目的(我们好多年来考核的都是GDP);根本目的应该是精神有寄托,物质可享受,健康有保障,没有后顾之忧,人与人之间文明和谐。钱或者GDP只不过是某一种通行证罢了。比如,钱可以买来物质和某些享受,其它的呢?许多的东西其实不是那么容易得到,需要世世代代不懈的努力奋斗。
如果,我们能建立每个国人的信用档案,并且是终生都不可改变的,即使你改变姓名、性别,也要在档案归档原来的信用记录。让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次失信,终生买单。我想,这就是欧洲人及美国人说的不逃票的理由。由此也让我们自己有一个不违规的理由。
如果……
其实,傻和差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知道傻和差。要是我们总是沾沾自喜那一点点成功,不知道天外有天,那就只是一只井中之蛙。看看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后的现在,中国的崛起也确实得益于开放。走出国门才会发现自己还没解放自己,谈何解放全人类?现在,中国产品能在发达国家上架,说明中国制造,是可以达到这些国家产品标准的。只要我们肯做,就能做的好,这已是不争的事实。哲人说,错误和挫折教育了我们,使我们比较地聪明起来了,我们的事情就办得好一些。如此说来,承认自己的傻和差,才会有知耻而后勇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不承认自己的傻和差,或者正是一种盲目的任性。
当然,傻和差并不是我们的全部,充其量是过程的星星点点。就大多时候来说,我们正在前所未有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。从彩电、冰箱,到今天的家用小汽车,我们正在享受这个巨大变化带来的快感。如今,家用小汽车,在中国的一些城市已泛滥成灾,甚至有的城市已开始限购(这真的扬眉吐气,从前我们是物质匮乏,买什么都要票,那种限购是因少而限制,如今则是因为多了,容不下而限制)。中国高铁,中国的IT发展,中国的阿里巴巴等,正在成为世界的焦点。物质的层面,我们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,但这还不是全部,需要我们自立于世界之林,还有更重要更艰巨的事情去做。那就是让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,为中国人点赞!这是塑造人的过程,任重道更远。
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,这一天一定会到来。因为有钱我们能够走出国门,了解世界的同时,从世界的角度发现我们本身的不足,从而融入这个世界。钱不是万能的,在法制的世界里,任性会格格不入。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,你憋在家里,就不会了解外面的世界。据世界旅游组织数据,2013年我国以近1亿人次出境旅游,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境客源市场。同时我国也以境外旅游消费1020亿美元,超过美国和德国而成为世界第一。10年前,我国在全球出境游消费的份额为1%。这一数字2023年将增长至20%。未来10年,我国出境旅游人次将再翻一番。其实我确信,出国的同胞肯定不是只买马桶盖,只知道“到此一游”。就像我的小外孙一样,有些东西是会烙在他的印象里,发芽、生根、成长,以致感染他的基因。人从来都是训练的动物。当更多的人像我的小外孙一样,知道公共场所乘扶梯,要右侧站立时,任性就会让位于理性。无论如何,这个世界,什么都没有永远。过程中的傻和差也是。
春天来了,万物更生;但冰雪消融时,道路就会变的泥泞。自然的规律是,谁也挡不住春的脚步,姹紫嫣红即将踏进我们的世界。我始终认为:瑕疵经常也是美丽的一部分。
改变正在发生。
2013年10月,中国提出建设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(AIIB),到本月底,将是申请成为亚投行创始国的截止日期。一直一来,美国要求其盟友不要加入亚投行(AIIB)。但到现在,随着欧洲的主要国家及澳大利亚申请加入,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及亚洲开发银行(ADB)领导人,均表示要与亚投行合作。美国也必须接受现实。亚投行或者就是投石问路,中国崛起的力量谁都不能小视。谁都知道的是,主导设立亚投行的,是中国。
现在,中国的万达集团,已在全世界扫货、投资。继2012年收购美国AMC影院,2013年斥资10亿英镑投资英国游艇和酒店,2014年万达集团更是在美国、西班牙、澳大利亚相继投资与扩张。2015年2月10日,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宣布斥资10.5亿欧元控股欧洲体育传媒巨头盈方体育传媒集团。我还知道,王健林是中国人。
近日,在世界有影响的,德国汉诺威消费电子、信息及通信博览会开幕式上,作主旨演讲的企业家,是来自中国的阿里巴巴掌门人马云。多少年来,能在这里登上这个讲台的,均是诸如大众汽车公司、空中客车集团、谷歌公司一类的西方国家跨国公司的总裁。我所知道的还有,马云是中国人。
昨晚,我在小区散步。因为有些晚,路上没有其他的人。前面的一个单元的门开了,一个年轻女士将一袋垃圾放到垃圾桶上时,因桶已满,没放好,垃圾撒了一地。她没有离开,而是蹲在地上,用手将垃圾重新装进垃圾袋。这是不是该点个赞?要知道,我们的媒体经常会报道一些高空抛物的新闻。我看到的,媒体一定看得到,只是它熟视无睹了(或者此类事太多了)。当然,我知道的还有,她也是中国人。
去日本买个马桶盖就沸沸扬扬,这哪到哪啊,等着瞧吧,更多有了钱的中国人还没动手呢。扫荡才刚刚开始。2013年我国居民出境旅游人均花费1368美元,相当于我国入境旅游者人均消费的3倍左右。2009年,我国旅游服务贸易首次出现逆差,规模超过20亿美元。仅仅5年后的2014年,这一数字将突破1000亿美元,增长近50倍。我国已经成为世界旅游服务贸易逆差最大的国家。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国家,或民族能贮备如些的能量。
硬件我们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,所谓的软实力呢,那些傻的,差的,何时才能自立于世界之林?这也应该是中国梦想的一部分。真的到了让傻叉的也要雄起的时候了。
更应该关注到的是:中国人已经明白信仰的力量了,只是这个力量正在积聚其质量和加速度;任性让位于理性必将突破黎明前的阴霾。我们当然知道这条路会更艰难,也许会更复杂,更具有挑战性。毋庸置疑的是:13亿人的中国已经走在充满希望的大路上。
这,非常值得期待!
后记:
说傻和差,让我想起了我们的京骂:傻
。但我更愿意优雅一点说,傻叉。叉和差谐音。一定要把差和叉看成一回事,有句话是:如果雷同,纯属巧合。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