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宝病得厉害,高烧久久不退,可这个时候,那个叫顾明远的男人却像人间蒸发般失去了联系。我焦急如焚,一边强忍泪水哄着病榻上的小家伙,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的身影能早点出现在眼前。
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他那时正陪着他的心头肉——那个所谓的“白月光”,在医院里甜甜蜜蜜地做产检呢。不过没关系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因为我们没有孩子了,以后也不会再有了。
第1章
凌晨两点,我紧紧搂着口吐白沫、几近昏迷的女儿,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疯了似的狂奔。那个叫顾明远的男人,我所谓的老公,却借口公司有事,从十点开始就彻底人间蒸发,手机打不通,人影儿都找不见。
婆婆呢,更是个顽固不化的主儿,医院输液会把脑子弄坏掉,医院。最后,她还煞有介事地拿出把老式铁剪刀,在我女儿面前舞来舞去,嘴里念叨着:“一剪除邪气,二剪去病痛……”我真是被她气得肝儿疼,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从她怀里夺过女儿,医院。
现在女儿的症状看着就让人揪心,我心疼得无以复加,心里更是乱成一团麻。要不是那该死的顾明远关键时刻玩失踪,要不是婆婆迷信那一套耽误时间,我女儿至于拖到现在这么严重吗?
值班医生给女儿开了退烧药,可接下来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:“孩子目前的症状不能排除是脑膜炎的可能性,需要住院观察治疗。”虽然我不懂什么医学术语,但“脑膜炎”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吓人。我是她妈啊,眼睁睁看着女儿遭罪,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这一整夜,我在走廊里来回奔波,像具没了魂的躯壳。偏偏赶上春季流感高峰期,医院床位紧张,女儿好歹挤进了病房,可我连个陪护床都没分到。没办法,等把女儿哄睡,我就只能蜷缩在这冰冷的长椅上对付一宿。
我一边咒骂着,一边不停地拨打顾明远的电话。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…”反复几次都是这冷冰冰的机械女声,我也只能认命,不再奢望从他那里得到任何解释。他八成会轻飘飘地说什么睡着了、手机没电了、没注意到电话响之类的鬼话。
此刻,我身心俱疲,却还时刻挂念着女儿的体温有没有降下来。真希望这时候能有个人陪在我身边,哪怕只是给我递杯热水也好。可是,想到婆婆,我犹豫再三,终究没给她发消息。一是昨晚已经跟她闹翻了脸,二是老太太笃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,医院,估计门儿都没有。
好在女儿贴心,后半夜体温总算降了下来,我也趁机眯了一会儿。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,医院开始热闹起来,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赶紧跑进病房看女儿。
女儿虽然仍很难受,声音嘶哑,但她努力挥动小手,虚弱地对我说:“妈妈,我想吃小笼包……”我心疼地摸着她的额头,连连点头答应:“好好好,妈妈这就给你买,宝贝乖。”
第2章
等我把早餐买好、哄着女儿吃完,一看表,已经过了八点半。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赶紧奔到洗漱台前胡乱抹了把脸,随后直奔挂号处排队。
排队的间隙,我无意间一扭头,眼睛瞬间瞪圆了。我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——顾明远,就站在那里。我刚要张口喊他,却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。
因为,顾明远正亲密地挽着一个女人,而那个女人,正是他藏在相册深处的秘密,夏宁真。夏宁真是顾明远心中的白月光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却终究没能走到一起。结婚这多年,我和顾明远为了夏宁真不知吵了多少次,每次都是我以泪洗面、狼狈收场。
可夏宁真不是五年前就出国了吗?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又跟顾明远混在一起了?他们背着我暗度陈仓多久了?我不敢想,也不想去想。
如今,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。顾明远这几天的失联,原来是因为他的白月光回归了。我强忍着眼泪在眼眶打转,心如刀割。
现在不是和顾明远理论的时候,我挂完号,刻意避开他们的视线,悄悄回到了病房。谁知女儿已经从床上爬下来,怯生生地说:“妈妈,我想上厕所,可是找不到厕所在哪。”
我赶紧叮嘱她别乱跑,然后牵着她去找厕所。“你自己能行吗?”我问她。女儿点点头,我便在洗手间门口守着。
就在这时,我又与顾明远擦肩而过。幸好我背对着他,穿着睡衣披着件不起眼的黑外套,他没认出我来。我心头一紧,偷偷瞥见他俩走向了B超室外。
什么情况?夏宁真怀孕了?我惊得捂住嘴,生怕发出声响。此刻,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女儿能晚点出来,我不想让她在这种情况下撞见自己的爸爸。
我看着远处那对甜蜜的身影,心中涌起一阵酸楚。这就是我的婚姻,荒诞又可笑。结婚七年,顾明远心里始终有个夏宁真的位置,而我,仿佛一直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或许曾经,顾明远心中有过我,但夏宁真一出现,我就被彻底挤出了他的心房。庆幸的是,直到顾明远和夏宁真离开,女儿都没从洗手间出来,我这才稍稍安心。
然而,随着时间推移,我察觉到不对劲。无论大小便,都不可能耗这么久。我心急如焚,用力敲响洗手间隔间的门,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。但此刻,我顾不得这些,敲门无果后,我急忙找来工作人员帮忙开门。
门一开,我傻眼了。女儿已经昏迷不醒,半截身子栽在便池里,腿上沾满了秽物。我瞬间崩溃,泪如泉涌。
为什么?顾明远怎能对我们女儿不管不顾?为什么要在女儿生病时跑去和白月光私会?我慌乱至极,抱着女儿一路哭喊着冲到护士站:“医生,我女儿晕倒了,快救救她,快救救她……”
第3章
女儿被匆匆推进了急诊室,我则被医护人员半扶半拖地安置在门外的座椅上等候。耳边嗡嗡作响,仿佛有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周围的声音,只能隐约捕捉到一句:“家属,请您先冷静……”我木然点头,思绪早已飘向远方。
婆婆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,尽管我平素不信鬼神,此刻却无比渴望能向天神虔诚下跪,祈求他们对我无辜的女儿手下留情,莫要降下如此残酷的厄运。
冷汗瞬间湿透衣背,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小腹处席卷而来,让我忍不住紧紧捂住,大口喘息,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折磨。一位细心的护士察觉到我的异常,关切地询问:“您哪儿不舒服吗?”
我还未张口回应,急诊室的灯光陡然熄灭,医生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门口。腹痛再剧烈,也抵不过我对女儿状况的担忧,我几乎是扑上前去,急切追问:“医生,我女儿情况如何?”
医生摘下口罩,面色凝重:“孩子已经抢救过来,暂时脱离生命危险。”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,语气变得格外沉重:“但恐怕……剩余的时间不多了。确诊为病毒性脑膜炎,送来得有些晚,病情相当严重……”
“时间不多,送来得太晚……”我口中反复念叨,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,我扬起手,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。“为何我没有在女儿最初不适时就立即送她就医?为何我要期待顾明远的帮助?又为何我会对婆婆那些陈规陋习忍气吞声?”
护士见状急忙阻拦,柔声宽慰:“您先别太难过,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对孩子的治疗也很重要。”
我无力地瘫软在地,泪水无声滑落,直至视线陷入一片漆黑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再度睁开眼,发现自己已躺在另一张病床上,手背上还挂着点滴。医生闻声走来,带着几分责备:“你这当妈的,怎么就不知道顾全大局呢?一边要照顾生病的大宝,一边也不能忽视肚子里的小宝啊!再这么下去,二宝都可能保不住!”
我愕然,近期确实时常感到恶心不适,却从未想过竟然是怀孕了。回想起来,上次与顾明远同房,还是在他酒醉的状态下。那时,他口中唤的始终是“真真”。
我明白顾明远对夏宁真的执念有多深,而我对此无计可施。我所能做的,就是坚守自己最后的尊严,自此之后,我开始抗拒与他的任何亲昵行为,包括夫妻生活。
然而,讽刺的是,他似乎很乐意为了夏宁真保持这份“清白”。可万万没想到,就那么仅有的一次意外,竟让我怀上了二胎……
医生连唤数声才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,继续叮嘱我注意身体。而我,却在此刻打断了他:“这个孩子,我能不要吗?我是说,我并不打算留下他。”
我自嘲地笑了笑,心中已然有了决定:这个孩子,我绝对不能生下来。顾明远已经放弃了我,自然也不会接受这个孩子。
第4章
话音还未落下,医生就毫不客气地一顿责备:“身体可是你自己的,你若这么想,我们也爱莫能助。”
“你真不明白自己身体状况有多严重吗?不提打掉孩子对你自身伤害多大,单论你子宫那问题,可能以后再无怀孕机会!”
“你家人呢?小姑娘年轻不懂事,快让他们过来一趟吧……”
我愣在当地,心头波澜久久难以平息。
许久,我才缓声道:“谢谢医生,我再考虑一下。”
医生显然是带着满腹怨气离开的。
我长长叹了口气,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,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幕。
说实在的,对于这个孩子的去留,我确实犹豫了。
就在这时,消失将近一天一夜的顾明远终于现了身。
他敷衍地回应了我的信息,接着问道:“你现在在哪儿?妈说你昨天抱着孩子跑了?怎么到现在都不报个平安?”
真是讽刺至极。
细想来,我与顾明远走到今日这般田地,婆婆“功不可没”。
婆婆怎会医院?她惯常如此,无休止地挑拨我与顾明远的关系,只为维护她作为婆婆的那点颜面。
当然,顾明远永远是无条件偏袒婆婆的。
所以此刻他质问我为何不报平安,害得婆婆担忧了一整夜。
我陡然感到一阵寒意,冷得如同置身冬日冰水中,刺骨般疼痛。
我不愿再维系这段脆弱的婚姻了。
因为它根本不值得。
于是,我直截了当地回复:“女儿生病了,医院。对了,我还碰见你陪夏宁真做产检。”
虽隔着手机屏幕,我仍能感觉到顾明远的慌乱。
他的状态迅速变为“正在输入”,但过了许久,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。
这就意味着,我所见并非虚幻。
约摸过了十分钟,顾明远终于回复我。
他说:“你们在哪个病房?我去接你们。”
避而不答,这是顾明远的拿手好戏。
以往争吵时,他总以冷战解决问题。
而这次,他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。
然而,我已不再期待他的解释,因为在心底,那些已变得无关紧要。
我说:“离婚吧。”
他却立即否决:“咱们好好谈谈,我会给你解释的。”
最终,医院,奔波于七层楼之间,总算找到了我。
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过来,额头已被汗水浸湿,活像个落汤鸡。
若是在从前,我定会心疼不已,贴心地为他准备好热水,递上干毛巾帮他擦拭。
但现在,我似乎释怀了。
我觉得无所谓,因为这是顾明远应有的“待遇”。
他要想见我,就必须找遍七楼的病房。
顾明远清了清喉咙,顺手拉起我的手。
我抽出手,冷冷道:“夏宁真知道你会牵我的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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